双聂·无痕——4（完）
等宴会结束，聂怀桑半醉，宴会之中醉的人不少，所以留宿的人由门生带去。
“因为今天人多，房间收拾的不是太够，所以聂宗主和你兄长一间可行？”带他们去房间的弟子说道。
“无事。”聂明玦倒是没什么问题，扶着怀桑，走了进去，将他放在床上。他看着怀桑因为喝醉了绯红的脸，还有半睁着迷离的眼。
“怀桑？”
“...大哥。”聂怀桑听到声音，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。
还是和以前一样依赖的声音，聂明玦这样想到，他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关于怀桑的记忆，但记忆之中的怀桑又小又弱，常常被人欺负，每次回来哭着告知他，所以才害怕他今天也像以前一样，就下意识的来了。
“怀桑怕大哥？”
聂怀桑：“不怕，最喜欢大哥了。但是我真的讨厌练刀。”
还委屈起来了，聂明玦只觉得头痛，怎么这么爱撒娇，但是之前的反应倒是和现在不同，他懒得继续扯话题，直接用手抓住他的手臂，整个人几乎在他上方，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酒醉。
平躺着聂怀桑愣愣的看着大哥近在咫尺的脸，还有被禁锢着的手臂，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：“大，大哥，是怀桑，放过怀桑好不好，唔——好痛，好痛的。”
看着梦魇了一般的聂怀桑，聂明玦放开他站了起来，像小时一样安抚着入睡。
“是心魔，不是大哥，大哥...”小声的嘀咕慢慢消失，聂明玦低头一看，怀桑已经睡着了，哭的太厉害，眼角都带着余红，他本想为怀桑换一下衣服，但发现自己的触碰都让他有些恐惧，就只有放弃。
到了现在，聂明玦不会还不明白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怀桑做出这样的事，心魔，真的只是心魔嘛？记忆里的怀桑还是个有点破皮就会哭的停不下来的小哭包，对怀桑的感情从哪里不对的，他坐着仔细的回想。
第一次见到的怀桑，瘦小可怜，他当时想这就是自己的弟弟嘛？自己以后一定会护住他。回到聂家的怀桑除了他，谁都害怕，不愿去接近，在大一点，日常就是小小的怀桑在他怀里委屈的哭，几乎都在可，那里来的这么多水呀，这真的是个弟弟，而不是个妹妹？但是他还是帮他清理了不净世的谣言，甚至安排人每日清理路上的小石头，以防他又摔倒。
之后是成为宗主...记忆突然中断，聂明玦像被挡在了一堵看不见也打不穿的墙前面，墙后面才是自己想要的记忆，他没去在想了，心魔和那些记忆一同被封住，以后会知道的。
第二日醒来的聂怀桑看见的就是坐了一夜的聂明玦。
“大哥？”
“嗯，回去了。”聂明玦看着起床的他，没说出自己的猜测，只是说起今天该做的事情。
（12）
春日过的很快，转眼就步入炎炎夏日，聂怀桑还是担任着宗主，但是他如今只须处理好和各家族的接触，已经家族事务的审核检查，倒是不用在勉强自己去面对夜猎了。
处理完手上的事情，聂怀桑伸了个懒腰，拿出自己最近发现的新扇子，上面的山水画的实在精湛，越看越喜。
“怀桑！”被这一吼，聂怀桑的扇子差点落在地上。
“大哥。”看着进来的聂明玦，聂怀桑反射性地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假笑。
“你少玩些。”聂明玦伸手掐住他脸上似乎还没褪去的婴儿肥。
“窝着叨乐。腾——哒各，方瘦。”聂怀桑说的话有些不清，大概是大哥对于自己的记忆直到他12岁的样子，虽然逼他练刀了，但就是喜欢掐他的脸，小时候被大哥养的肉嘟嘟的，但现在自己已经不胖了。
“宗主，魏公子来了。”聂明玦准备说些什么时，一个门生说道。
聂怀桑听到就很高兴了，直接让魏无羡进来，很是直入主题，“魏兄，刀灵你解决了？”
“嗯。”虽然有点麻烦，但在蓝家查了几乎所有与之相关的资料，也是有了头绪，魏无羡将霸下拿出，还有几本书籍，一同给了聂怀桑。“霸下刀灵原本的戾气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，至于根本还是聂家刀法的问题，这个我不便插手，泽芜君觉得事因他起，便将他们蓝家记载着有净心除邪的心法和乐谱给你，你可以研究一下，怎么改进。”
“多谢魏兄了。”知道魏无羡这已经是仁尽至极，剩下的是他们聂家的事了，“这事结束之后，魏兄住哪？要不来我聂家？”之前魏无羡在蓝家居住是为了蓝家的藏书阁，来解决刀灵的问题，现在没有理由了，聂怀桑也不忍让魏兄在回到已经没人的伏魔洞。
“这倒不用，告诉你件喜事。”魏无羡说起这，眉眼笑开，“我和蓝湛在一起了！”
“什，什么？”聂怀桑惊讶的话都没说清，但是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，“那恭喜？”
“嗯，好了，蓝忘机还在等我，我就先走了。”来的快去得也快得魏无羡，丝毫没提及聂明玦心魔封印的事，聂怀桑也被他那个消息给吓愣了。
“大哥，真的没想到，当时求学的时候，蓝忘机和魏无羡可是出了名的对对方看不顺眼的。”他摇着扇子感叹道，聂明玦倒是没说什么，只是像突然有事一样，不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等聂明玦走出聂家，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魏无羡和他旁边的蓝忘机。
“赤锋君是为记忆而来？”魏无羡还无意外，倒不如说他是故意的。
聂明玦：“是。”他虽然恢复了一部分记忆，但还是不全。
“记忆伴随着心魔，赤锋君是真的想面对。”魏无羡倒是觉得那段记忆刚正的聂明玦还是不记得的好。
“猜到了，”早就知道发生什么的聂明玦仍旧执着于找回所有记忆，他只是想知道，自己为什么会对怀桑做出这种事，或者说，他对怀桑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。
“好吧。”假如当事人都执意如此了，魏无羡也是没说其他的，直接引出了被他控制来抑制心魔的怨气，“赤锋君慢慢就会想起了。”
没什么事了，魏无羡就和蓝忘机离开了，相比没了刀灵影响，那怕有了心魔的聂明玦也不会对聂兄做什么过分的事，之后的事，也与他不相关了，还是和蓝湛去游玩夜猎有趣。
当天晚上，聂明玦像是回到了过去。
他刚刚失去父亲，当上宗主的那段日子，他还是第一次穿上宗主的服饰，他独自跪在祠堂，外面雷声大作。现在的他面对着很多问题，有着很多责任，也有着仇恨——对温家，对温若寒的仇恨，他也知晓了家族刀法的险恶，但要定住人心，他必需练出刀灵，必须走上那条死路，十七岁的他，也不想自己的人生还只有短短十几年，或者更少。
“呜呜呜——大哥——”带着哭腔的声音伴着磕磕绊绊的脚步到他面前，还小小的聂怀桑扑到他怀里，他怕打雷，因为以前在受难的那些日子，一到大雨打雷，就格外恐惧。
“别哭，怀桑。”聂明玦一手轻拍着哭得有些哽咽的背，一边安慰道。“大哥在。”
小怀桑两只手紧紧的逮住他的衣服，哭声小了下来，但却止不住的害怕。聂明玦只是把他整个人也抱紧怀里，小小的软软的，一直撑着的他也觉得累了，低头抵在小怀桑头顶，声音有些嘶哑：“怀桑，我只有你了。”所以我一定会护好你。
“怀桑一直陪着大哥。”带着奶音的话让聂明玦一直记了下去。
及冠之后，聂明玦日常接受家族长老的催婚。
“明玦，那怕你不想娶正妻，也要有一个子嗣呀！”大长老苦口婆心的说道，他早就不太管事了，但是聂明玦算的上是他看着长大的，他也知道聂家的刀灵是多么凶残，以往的家族都是及冠之后才修炼出刀灵，但活得也不过三四十岁，聂明玦为了聂家早早修出刀灵，如果不留下子嗣，以后聂家怎么办，想到这，大长老更是觉得操够了心，
“安家的二女儿，相貌上品，性格温顺；何家的长老的独女，也是难得的有勇有资质的女子，.最重要的是她对你有意，这多好！”说了半天，他喝两口茶，问道，“你说说，有什么看的上的嘛？”
看的上的？聂明玦被念叨半天只觉得好烦，现在自己不在怀桑旁边监督，他怕是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闹了，听到问题，很直接的将心里想到的人名说出：“怀桑。”
“咳咳——”一旁喝茶的大长老被茶水呛到，聂明玦被惊醒，也察觉自己说的不对，也解释了两句。
“以后怀桑当宗主就好。”但对于自己的说法感到的失落被他压了下去，大长老听到这话，就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，叹了声气。
“罢了罢了，随意你吧。”聂明玦知道今天的谈话就是结束了，可能以后也没有了，倒是利落的道别离开了，路过练刀场，走到聂怀桑房间，都没见怀桑人影，聂明玦刚刚摆脱相亲的好心情消失，直接准备去镇上最大的茶馆把他带回来。
但是没想到在茶馆附近的一个小巷里意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，已经十五，略有风姿的少年面前站着一个面含羞涩的娇美女子，女子还递给他一个锦囊，那怕远远看去，这锦囊给人一种精美的感觉，定是女子用心了的。本来怀桑长大应该高兴的聂明玦却觉得怒气。
“怀桑！”他大步走过去，看着聂怀桑惊讶的表情，他更加烦躁，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看向自己的女子，只觉根本不配怀桑，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怀桑拉走。
“欸欸，大哥，慢一点呀。”被拉着走的聂怀桑根本跟不上聂明玦的步伐，聂明玦听到也放慢了步伐。
“女子是谁？”
“啊？这个呀...”看不得他吞吞吐吐得模样，聂明玦停下脚步，逮住差点跌倒在地得聂怀桑，加重语气又问了一次。
“大哥，就是一个认识的人。”聂怀桑将拿着锦囊的手放在背后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明白他在欺骗自己，聂明玦怒气堵在心口，急需一个发泄口，他为了那个女子隐瞒自己，真是不乖，不应该乖乖待在自己身边。这一个想法让他慌张，聂明玦像碰到烧红的铁一般甩开怀桑的手，不敢看他疑惑的眼神，像掩饰自己一样，发怒道：
“你还会骗人了！看来是我管你管的太松，让你去学了些什么东西，过几日给我去蓝家求学，不许带你的那些话本。”说完就匆匆离去。
聂明玦独自待在房间，随着记忆回来的执念让他猝不及防。
“现在他将聂家管的很好，不需要你这个大哥了。”
闭嘴。
“他知道你的那些心思，你还对他做了那些事，他早就厌恶你了。”
安静！
“你醒来之后他对你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见，他迟早要离你远远的。”
闭嘴。
“等再过段时间，怀桑就会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妻，为她张敝画眉，与她琴瑟之好，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，他会彻底忘掉你这个大哥，可能回想起来只有你对他做的强迫之事。”
闭嘴！聂明玦捏碎茶杯，茶水和茶叶混合沾在他手上，他拿出手帕擦了擦，一般他很少带这些东西，倒是怀桑说自己每次夜猎会有血沾染脸上，看着怪渗，终是让他时常携带。
“怎么？害怕了，这就是未来，放任怀桑的未来，就像之前一样，怀桑乖乖的待在你的保护区，他想离开就打断他的腿，毕竟他之前承诺过不会离开的。身为兄长就应该好好管教他。”
聂明玦已经被心魔影响的双目泛红，拿起手边的霸下，手放在门上时却停住了，他压抑着，不能，绝对不能，那是自己要护着的怀桑，怎么能在做出那种事！
“咚咚——”敲门声响起，门外传来聂怀桑的声音，“大哥？我进来了？”
“别进来！”聂怀桑推门的手一顿，魏无羡走后，大哥就一直没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听到聂明玦想在压抑着什么的怒吼，他猜到了什么，大哥记忆恢复了，心魔回来了。
听着屋里传来的东西被毁的声音，聂怀桑沉默的站在外面，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，他不知道自己对大哥是什么想法，他依赖，信任，甚至希望大哥只有自己就好，但是大哥变得太快，那些经历让他害怕恐惧，甚至是想逃离，他也许是心悦大哥的，但是是那个时常会训斥自己不成钢，但又纵容保护着自己的大哥，不是打断他腿，禁锢他，强迫他的聂明玦，他不知道推门进去他会遇见的谁。
手待在一些颤抖的推开了房门，破碎的座椅，墙壁上的刀痕，拿着霸下站着的大哥，虽然周围没了之前浓郁的戾气，但赤红的眼如果看到猎物的野兽一般。
“大哥。”聂怀桑声音很冷静，要是不看他握着扇子颤抖的手，他在试探，现在的聂明玦还有没有神智。
聂明玦掐住这个在他看来如同一只误入自己领域的小兽，手下的颈脖十分脆弱，只有他一用力这只小兽就会死去，连悲嗷也来不及发出，这样完完全全掌握的感觉让他很满足。
“大，大哥，我是怀桑，”聂怀桑用手尽力去搬动掐住自己命脉的手，生理泪水溢出，“你说过会保护一辈子的怀桑呀。”
温热的水滴落在他手上，聂明玦一刹那恢复了些许神智，放开了手，“怀桑？你进来干什么！”在惊慌过后瞬间满上心头的惶恐和愤怒。
“我干什么，我能干什么！”聂怀桑声音嘶哑，说起话来喉咙甚是疼痛，但他没有停下，质问道，“倒是大哥，恢复记忆的事一句不说，你...你要是出事了，我怎么办！”
听到他嘶哑的声音本就心痛的聂明玦看到他脸上真真实实的后怕，却莫名的感到高兴，像出了问题一样。
“怀桑喜欢大哥？”聂明玦带有希望的问道。
聂怀桑沉默了很久，猛地扑进他怀里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，“喜欢，我喜欢大哥。”
如多年前的雷雨夜一般，紧紧回抱住他。
小剧场：
1，
聂明玦：我现在反应过来，当时怀桑见的那个女子好像就是那个何家长老的姑娘是吗？
聂怀桑（折扇遮笑，神秘不语）：... ...他才不会说那个当时她是为了让自己将锦囊转交给大哥呐，至于那个锦囊...这么久的事了，谁知道了。
2，
魏无羡：看，蓝湛，我就猜聂怀桑绝对不会拒绝吧，求学时候就了解他了，三句不离他大哥。
蓝忘机：... ...
故意说错答案让魏无羡赢得蓝湛喝下了魏无羡递给他的天子笑。
3，
江澄：总之就是没我出场瑟？
R. l：你一出场，这篇文我怕一时半会完不了，但你在我构建的大纲里是存在的。
4，
聂怀桑：大哥还是没有去找金光瑶计较，只是让三哥在蓝家好好“教育”一番。
金光瑶：蓝家的饭真的清淡，为了减刑我特意把金光善的一切揭穿了，但二哥还是让我带着云深不知处，说实话，感觉二哥不像以前好骗了。
蓝曦臣（微笑，身后黑气）：原来在阿瑶看来，我很好骗嘛。
金光瑶：没，没有，二哥。
蓝曦臣：忘机。
蓝忘机：雅正篇十遍。
（我真的觉得云深不知处只有神仙或者有外挂的人才待的下去，我，一个热爱麻辣火锅的平凡人，还是想想就好，从来没想过接近。）
杂谈：其实这篇文，，嗯，很无辜，其实我就是对聂大黑化有点感兴趣，所以准备随便写小段，但是！我这个人脑补那里又强，又希望结局和和美美的，就不自觉的构造了一个完整的故事，但是我本来就是只准备写个几千字就行了的呀，所以我把故事写的片段话，没办法，我还要其他文在写呢，还有就是感情戏我是真的不擅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