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聂】神明
感谢神
他给予希望
听着教皇的赞颂，聂明玦压住自己内心的嘲讽。想起那些贫瘠的村落，麻木的面目。
感谢神
他给予可能
被贵族活活打死的平民，高高在上的牧师。
感谢神
他给予救赎
无力挣扎的妇女，向神求助的老人，神像上紧闭的双眼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六年，聂明玦看着紧闭的大门，里面的是神所在的地方，他的目标所在。
他受够了教堂的一言之行，神明的压制，让无数被欺辱的平民不敢反抗，神明的狂妄让教皇的野心。但他知道，这一切的根源，是所谓教堂后神的压制，如果神没了...
教皇推开了门，让他一人进去，他将要成为神身旁新的骑士，神也需要骑士？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，聂明玦不由质疑，但为了更为快捷的接近神明，他进入了教堂的骑士队。
门内是玉石质地的柱子一路延伸至高处。被白雾挡住。那是神明的高傲，凡人没有资格视神的容颜。
他一步一步走过去，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脚踏的回应，但他却听到了佩刀的嘶鸣。
走到神座，单膝跪下。
当你跪下亲吻他的衣角
别忘了
感谢神的仁慈
抬头看到神明面目的聂明玦由心的感叹这句诗词的正确性，明明身为不知存活多久了的神明，却保持着十七八岁的少年样貌，弯下的眉，清澈的杏眼，脸颊带着激动的微红，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。
聂明玦想起贵族中获得追捧的花，叫什么不记得了，但他现在觉得，那花也不过如此。
“汝来救吾的嘛？”神明的声音也是娇娇弱弱的。
虽然不懂神明为什么会说句话，但聂明玦觉得这大约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，很顺从的说道：“吾等刀刃只为神而挥。”
神明没有任何的波动，只是疑惑的看着他，仿佛他一切虚伪的话语都是一层一看既破的泡沫。
顶着神明打探的眼光，聂明玦没有慌乱，甚至连手都没有碰及佩刀，一副忠诚至极的模样。
但随及发生的事让他惊讶，高高在上的神明，如同小孩一样，扑过来，双臂拦住他的肩颈。
“汝终于来了。”少年的声音清脆干净，还有一股只在信赖人面前才有的委屈。
聂明玦突然想到《贺神》中的一句：
神
即可解放众生
亦可迷惑众生
佩刀落在地上，与玉石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惊醒了聂明玦，而他的手也以安慰的方式轻拍着神明的背。
好熟悉，他很疑惑，记忆中只有练刀，杀敌的场景，常握得也只有佩刀得刀柄，从未如此小心得轻拍别人的背，只是为了安慰他，只是害怕他疼。
聂明玦脸色一沉，猛地推开怀里的神明，什么试探，这一刻他都准备放弃，陌生的，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警惕。
顶着神明疑惑的神色，聂明玦紧紧握住手里的刀，试图摆脱那种被控制一般的感觉。
“汝为何？”神明眼神有些忧伤。
聂明玦没有理会，反而宣战一样的说道：“光明...”
“怀桑。”神明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叫吾怀桑。”
“...怀桑。”又是那种不受控的感觉，聂明玦眉间的皱痕更加深。
“大胆！这是光明神所在，你们这些贱——噗”门外传来刀剑整份的声音。聂明玦知道，这是安排的起义队伍攻进来了。
而他的任务就是斩杀掉这位光明神，断了教堂最后的后路。手腕一动，刀锋显露。
怀桑也不是什么也不知，那怕他弱小，但也是位神明，被囚禁的神明。
“要杀w...我？”比起死亡的威胁，他眼里没有恐惧，更多的是一种信仰倒塌的绝望。
聂明玦想问他为什么会绝望，但他手里的刀已经挥了过去。
怀桑没有躲闪，清澈的眼神一望到底，抬起的手没有任何反击的准备：“兄长。”
温热的血和手指一同触及到聂明玦的脸庞。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：“你...为什么...”
“...兄长。”这位濒死的神明没有回到，只是不停的喊着思恋许久的称呼。
所谓的神和人有什么区别嘛？聂明玦顺着倒下的人跪下，他的佩刀是诸神黄昏里一位强大的神明的佩刀，那怕已经失去了神灵，但对于弱小的神明而言也是一击毙命。
“光明神...怎么会这么弱小...”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。
怀桑的血滴落在地面的玉石上，大殿内的阵法猛然的启动。
四周的场景变化。
“你们这是在亵神！”神明的声音，聂明玦顺声音的来源处一看，是一个被刚刚破损的宫殿遗骸，而说话的神明比之如今更加的成熟。
站在他对面的，正是虚伪至极的教皇他们。
教皇：“诸神黄昏后，你是唯一的神明。”
“但吾不是汝等信仰的光明神！”
“我们只需要一个神明。”说着，教皇拿出了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奇特的水晶。
这东西一出来，聂明玦就见当时的怀桑握紧了手。随之的话更让他难以置信。
“这种禁物...汝会有，难道光明神的死...”
“何奈黑暗神死与战神刀下，自然交易就失败了。”教皇还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，“只有有神力，用此物就可以将其转化为光明神的神...”
怀桑根本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，手中的折扇一挥，沙石袭向那些狂妄的人。
“看来智神和战神之间也不是传说中那般。”教皇后面的骑士将手里的刀露出。
“霸下！”怀桑收回神力，甚至无暇顾及嘴角的血。他只想知道，这些人怎么得到了兄长的刀，不是随兄长的死一同消失了嘛？
“我们有幸，找到了战神的刀和刀所护着的一部分残魂...”不用说其他，教皇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筹码，还是让怀桑不得不被动的筹码。
“你要我做什么。”话音落下，聂明玦四周的场景再次变幻为大殿，但多少有些不同。
比上次看起来要小一点的怀桑站在大殿中心放置的水晶旁，但他没有理会这无时无刻都在吸取他神力的水晶，而是不眨眼的看着水晶旁的一个聚魂灯里的魂魄。
门外的声音穿了进来。
“教皇，这禁制破了。那里面的神明...”
“不用担心，光明神的神力最能修补魂魄，这水晶整体只有这里有，他不会离开的。”教皇得意至极的声音让聂明玦很是愤怒。
“那...禁制还修不修？”
“修，肯定要修，现在他能离开，等魂魄补全之时，他就离不开了。”
水晶汲取的神力是最根本的，无法恢复。
但听到外面的话，怀桑连眼都没眨一下。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快要修复完毕的魂魄。
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。
画面彻底消失，怀里的人也没了温度，聂明玦低着头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“哈哈哈...会以为所谓智神会有什么后手，看来就这样了。”大殿的墙上出现一道小门，而刚刚还义正言辞将他送入大殿的教皇走了出来。
他手里的就是记录里那块小水晶，但这块水晶有着别的奇用，那就是可以链接水晶整体。使用水晶整体里的力量。
自从聂明玦进去，他就到了连通大殿的房间等着了，智神的死，但仍不放心，毕竟智神在大殿内绘制过阵法，虽然不知道什么用处，但现在，没什么好怕的了，一个死去的智神，一个没有神力的战神。
“可恶！”恢复记忆的聂明玦，或者说是战神——明玦，为什么自己一心想要杀掉光明神，除了教堂的做派，还有教皇在修补自己灵魂的水晶上做了手脚。
“现在知道有怎样，自从你的魂魄被修复，智神也彻底被困在了这里。现在多亏了...好像叫霸下，是吧？为了让你能顺利杀掉智神，我还专门抹掉了刀上残留神智。”
距离自己成神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的教皇，高谈着自己的计谋。断断续续的，但聂明玦不是蠢货，这其中的布局他一想就通了。
原来这起义队伍也是教皇默许的，为了除掉教堂，好建立一个以他为主的组织。
“好了，战神，诸神黄昏本就不该有神明活下来。而我将会是之后唯一的神。”
沾染着怀桑血迹的霸下褪去了陈旧的色彩，巨大的神力通过霸下汇入聂明玦体内。
“...怀桑。”聂明玦低下头，唇触及怀桑的额发，“你真不愧是智神。”
教皇没有察觉霸下的不同，而聂明玦的做法在他看来也只是将死之人的自哎自叹。
聂明玦放下怀桑，拿起来霸下，随着他的站起，刀中伴生神明的神力加速了魂魄之中神格的惊醒，熟悉的神力又一次充斥体内。
金色的瞳孔冰冷的看着教皇：“汝，该死。”
最强大的战神到底有多强大，神言便是真理。因为神明的话是有神力的。
而越强大的神明所说的将会成为现实。
教皇来不及一声惊呼，从头到脚，化为尘埃，水晶掉落在地上。
到死他也不知道，智神最后到底做了什么。
聂怀桑抱起怀桑，核心神力的流失，在外貌上看来就是神明越加的年幼。明明他走之前怀桑还是23岁的模样，还闹着要像凡人一样庆祝自己的生辰。
当时怀桑怎么说的，好像是：“就五月二十号吧，那是第一次看见兄长。”
“因为你太弱小，才会迟这么久诞生。”当时的他还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怀桑一个爆栗。
聂明玦抱紧怀里的人，垂下眉，他后悔了。“醒来我陪你一同庆祝生辰。”
空旷的大殿除了回音没有任何回应。
准备离去的他，目光触及到了地上的水晶。
数百年后——
聂明玦重建了当初他们居住的宫殿，为了不被打扰，还隔离了时空。
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，这是他重新打造的。
走过漫长的走廊，进入一间房间，里面最显眼的就是豪华的床。
聂明玦走到旁边，伸手理了理床上人的头发。
“今日你生辰，送你把折扇。可好？”一如往常没有回响，聂明玦有些失望的放下了折扇，而在房间的隔壁，早就有了成堆的生辰礼，看来这把折扇也是如此了。
“什么是生辰？”正准备离去的聂明玦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压抑住自己的激动，看向床上。
少年模样的神明睁开了双眼，拿住折扇，疑惑的看着他：“你是谁？我呢？”
看来是记忆回到了最初诞生的时候，比起永远不醒，这已经让聂明玦满足了。
“我是你兄长，你叫我大哥就好；你是...怀桑。聂怀桑。”
“大哥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生辰是什么？”
聂明玦按着以前怀桑的解释，回答道：
“是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间。”
“今天？”
“...嗯，今天，凡俗五月二十日。”
杂谈：这篇文，原本准备520发的，后来还是算了。
因为设定大（还有共生神明和伴生神明，怀桑设局，大哥复活怀桑，教皇在聂明玦魂魄上动了什么手脚让聂大想杀掉聂怀桑，聂怀桑为什么不抵抗的死于聂明玦手上等等的一系列我都没写），就单纯嫌麻烦了，就这样一篇短篇吧。
后面一个月我应该都不会更文什么的了，要期末了，就是伏魔之塔那篇，我回来了就去更的。
